千鸟破风

　　魔族北侵，木叶城破，佐助孤身南下调查，在空无一人的废城里，遇见了最后的战士。

　　西幻背景，灵感来自老滚5的黎明守卫

　　佐助和鸣人都是好人，有秘密，没有背叛、利用和阴谋，HE，可放心食用，每周大概更1-2次

　　鸣人生日快乐！愿你们永远骄傲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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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阴霾的天空下是沉默的城池。城头的塔楼残破倾颓，旗帜上点点污黑血迹殷然，城外道路上杂乱的足迹似是曾被泥泞无声地记录，至今痕迹宛然。

　　佐助将手放在带着古旧的城门上，用力缓缓推开。

　　他踏上遍布血污的道路，走过杂货店残留着碎玻璃的窗洞，，铁匠铺外冰冷黯淡的熔炉，摊位倒塌、货物滚落满地的集市……靴子踩过平整的块石路面，脚步声在灰暗的天光下空洞地响。无需任何潜行技巧，这是一座死去的、空无一人的城市的残骸。

　　凝神看去，满目残垣断壁间，甚至浮动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。被魔气侵染的土地，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家园——三百年后，蛰伏在血月高原的魔族，终于越过回风山脉和无光边界，将爪牙再次伸进了夕诺毕大陆。

　　街道在前方出现了分岔，正对路口的是一座形制古雅的建筑，变了形的门板倒在地上，烧得焦黑的墙面上浮雕依稀可辨，昭示着这是辉夜女神的神庙。

　　“信奉这种东西有用么？”佐助在心里冷笑，信步入内。

　　门后是宽敞华美的祷告厅，四壁的锦缎墙饰如今只是一片片灰败的破布，祭坛上的女神雕像没有了头，断裂的脖颈上犹有利爪划过的痕迹。他绕过祭坛，发现后面有一个天井。

　　阳光一瞬间照亮了他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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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并不是从天空中洒下的阳光——神明似乎已抛弃了这座破败的废城，头顶的天空仍然是阴暗的，像一首永无止境的送葬曲。天井里自然也是一片昏暗，空地中央却有一个花坛，里面种着大片的三色堇，青绿的叶，金黄、洁白和亮紫的花朵，仿佛废墟里不屈地勃勃跳动的心脏。

　　花坛边，蹲着一个人。很年轻，身形矫健，一身斑驳蒙尘的轻钢甲，应该握着剑的手却拿着一把洒水壶。他的头发是耀眼的金色，很有精神地在头顶乱翘着，眼睛是纯粹的蔚蓝，仿佛暴雨过后最明净的天空。他低垂着眉，嘴唇微动，似是正在向花坛说着什么，面容是纯然的宁静平和，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。

　　佐助忽然觉得，暮春时节所有的阳光和绿意，在这片天井里盛开了。

　　似是听到了他不曾收敛的脚步声，那个人放下了手中的水壶，向他的方向看过来。

　　两片明净的蔚蓝里，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暴。

　　我很吓人吗？佐助有点莫名其妙地想。在被魔气侵染的废城里忽然发现一个人，这才是真正离奇的事，若不是对方身上纯净平和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魔族，他只怕立时就要拔剑进入备战状态了。

　　“喂，你是什么人？”心情因为想到魔族一瞬间沉下来，他冷声说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和他年龄相仿的金发少年抓了抓头，像是在努力组织语句，“我是守城的。”

　　守城？

　　佐助在心里皱了皱眉。根据他掌握的地下情报，木叶在一个月前被魔族袭击，领主团藏弃城而逃，被魔族一箭射杀，城中居民和驻军苦战数日，终于击退了魔族，却也死伤极重，幸存者不过寥寥几十人，已然离开木叶分散各地避难。

　　但也始终没有传出无光边界被毁、魔族大军北上的消息。

　　——三百年前，魔族觊觎夕诺毕大陆的富饶繁华，挥师北侵，人类各国奋起抵抗，经过将近两年的惨烈鏖战，终于将魔族驱逐回血月高原。回风山脉是横亘在夕诺毕大陆和血月高原之间的天险，人类联军最精锐的部队踏遍了山脚下的每一寸土地，埋下数万个符文桩，以此为基础，十四名最杰出的魔法师倾尽毕生之力联手布下结界，将魔族牢牢挡在回风山脉以南，史称“无光边界”。

　　而位于火之国最南端、山脚下的交通要道的木叶城，便是守卫无光边界的最前线。

　　化为废墟、仅剩一人的最前线。

　　“现在无光边界是什么情况？”佐助继续问。

　　金发少年的眼神已经归于平静，他慢慢地站起来，长长伸了个懒腰：“不好意思啊，麻烦先证明你不是魔族吧？有些魔族可是会化形和迷惑法术的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。对方很快笑了，耸耸肩，蔚蓝的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：“开玩笑的，太长时间没看到人啦，见到你很高兴。”

　　“你确定我不是魔族了？”佐助挑眉。

　　“确定。”金发少年爽快地接话，“没有多少人能骗过我的感知能力。要是有这么强的魔族穿过无光边界的裂缝，潜入木叶，一直跑到我身边……那我也不用守城啦，乖乖被放倒吧。”

　　“无光边界的裂缝？”

　　“是啊。”面前的人换上了严肃的表情，“过去了三百年，也和平了三百年，所有人都以为，无光边界是超级强大、超级坚固、超超超级厉害的，永远保护着我们，永远都不会坏，对不对？可是它已经出现裂缝了，那些入侵的魔族，就是从裂缝过来的。”

　　“你在这里……是守护无光边界的么？”

　　“嗯，这里已经被魔气感染，不能住了，其他人都撤走了，只有我留在这里。我叫漩涡鸣人，工作是冒险者，你呢？”

　　仿佛融进了整片晴空的眼睛诚挚地看过来，事先准备好的说辞，说出口的时候忽然有些干涩：“宇智波佐助，冒险者，来寻找财宝。”

　　他不善也不喜撒谎，这句话说得毫无技术含量，含义再明显不过：我不想说，你不必问。名为漩涡鸣人的少年露出了然的笑容，点点头：“明白。不过这里你想要的东西应该不多，要么被撤离的人带走了，要么被魔族抢走了，魔气倒是能收获一麻袋……哎你为什么不怕魔气？”

　　“我有家传的护身符，可以抵御魔气。”

　　“你还挺厉害的嘛。”鸣人捏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他，“我练的法术有护身的效果，不是很怕魔气，所以就留下来了。无光边界守护了我们三百年，现在它受伤了，换我们来守护它。”

　　小麦色的圆脸上露出了纯粹而明朗的笑容，他看得清清楚楚，这笑容里没有任何一丝怨愤和不甘的阴霾。

　　天空中骤然响起了尖锐的鹰鸣。几乎是同一时间，鸣人猛地变了脸色：“又有敌人来了！”

　　话音未落他便向外冲去，佐助疾步赶上，肩头一沉一卸，背后的弓已到手中。鸣人一边跑一边解释：“南门外有警戒结界……靠，这次是空袭！”

　　说话间两人已冲出神庙来到外面的街道上，抬眼看去，衬着远方连绵入云的青色山脉，一群黑影从南方尖啸着扑来。他们一起赶向城墙南门，距离越来越近，来袭的敌人面目也越发清楚：那是一群暗红色的大鸟，粗短的脖颈上长着两个头颅，长喙如凿，形貌狰狞，每一只鸟背上都乘着一个魔族士兵。

　　所有双头鸟都已飞过了残破的哨塔。佐助算准了距离，蓦地停下脚步，抬手便是三箭连发。漆黑箭矢去如流星，飞在最前的三只双头鸟惨嘶坠落，中箭的胸口燃烧着幽蓝的火苗。

　　“乌银箭？”身边传来惊讶的声音。

　　他没有回头，继续开弓，搭箭，每射出一箭都有一蓬污浊的血花在天幕下爆开。鸣人已经冲向了魔族士兵坠落的地方，后者刚握着刀摇摇晃晃地站起，便被一拳击中了咽喉。

　　但更多的敌人围了上来。

　　射落最后一只双头鸟，佐助收起弓，拔出腰间长剑赶向鸣人的战团，却被几个最后坠落的魔族士兵拦住去路，一时脱身不得。鸣人身边已倒下了五六具尸体，他原以为鸣人冲出神庙时忘了带武器，现在才明白，这唯一的守城者，竟真的是徒手作战的，凌厉的拳脚风声里，隐约带着另一种奇妙的节奏：细碎的，绵密的，气流高速旋转的声音——那个披着古旧钢甲、在战团里翻飞起伏的身影，每一拳，每一脚，都缠绕着一层薄薄的气流，风是他的利刃，也是他的铠甲。

　　他们带动着各自的战团慢慢向对方靠近，终于会合在一起，后背抵上彼此的后背。“你身手不错啊！箭术很帅气！”鸣人大笑，他抹去溅在脸上的污血：“你的打法很独特。”说着一剑挑落砍来的弯刀。

　　夕阳西下，他们终于除掉了所有的入侵者。鸣人坐倒在地上，撑着膝盖大口喘气，佐助靠在一道断墙上调息，混战中被扫中一锤的胸口隐隐作痛，终于一口血吐出来。

　　“你受伤了？！”

　　“牵动旧伤而已……这点魔族不算什么。”佐助抹去唇边的血迹，指指鸣人没有盔甲包覆的左上臂，那里有一道一指长的刀伤，“受伤的是你。”

　　鸣人伸手去摸上臂，猛地一咧嘴：“咝——！战斗的时候都顾不上疼了……”

　　他从怀里取出纱布和药瓶，熟练地单手扎起伤口，然后偏过头，用牙齿咬着纱布角，打上一个干净利落的结。那张小麦色的脸庞上满是尘土，牙齿却洁白，眉眼平静舒展，浸透汗水的皮肤在金色的斜晖里闪着晶莹的光，夕阳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，没入满地尸体和血泊里。

　　这样的人，不需要什么神明。佐助忽然想。

　　二十六只双头鸟都已烧成了暗红的灰烬，佐助从灰堆里一支支捡起乌银箭，擦拭干净，卸下背上的箭筒放进去。乌银是用特殊药水淬炼过的金属，专克魔族，造价不菲，他这次南下带了一筒乌银箭，用掉一支便少一支。

　　“这次真是多亏你在，谢啦。”鸣人蹲在旁边看他整理箭筒，“要是让它们分散进城里潜伏起来，就有点麻烦了。”

　　“你过去碰到空袭怎么办？”

　　“没碰到过。”鸣人耸耸肩。

　　佐助沉吟片刻：“这种双头鸟很难繁殖……对面下了大力气要除掉你。”

　　“你是魔族专家吗？”鸣人却撑着头笑起来，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换上了严肃些的表情，“当然啦，只要这座城还没有彻底倒下，他们就没法放手去破坏无光边界。——哎不说这些了，趁现在天还没黑，帮我处理一下尸体吧？”

　　他们一人搬起两具魔族尸体，运到城西的一片空地上，来回数次之后，所有的尸体都被集中到了这里。脚下的土地是焚烧过后的焦黑色，左一堆右一块地堆着些形貌扭曲难辨的东西，整片空地上都弥漫着淡淡的、挥之不去的焦煳和腐臭气味。

　　“这里本来是垃圾场，魔族入侵的时候被点着了，烧成了空地，我就用这里来处理尸体。”

　　鸣人从角落里的木桶里拿出了两样东西，打火石和一罐火油。透明的火油倾倒而下，带着令人烦恶的气味覆盖上半人高的尸堆，从佐助的位置看不到鸣人的脸，只能听到喃喃的低语：“你们还有尸体，被你们杀害的人，血肉都被吸干了，连尸体都留不下。”

　　捏着罐子的手，指节透出用力的青白。

　　“我来点火吧，我是火系。”看着面前的人在逆光中微微颤抖的肩，佐助说。

　　鸣人倒完了火油，退回来和他站在一起。他默念咒文，掌中腾起一线细细火焰，落向尸堆。

　　火焰轰然而起。

　　天空残阳如血，这是黑夜来临前最后的光明了。金红的火舌在晚风中飞舞，一张张青白的、死寂的脸，在黑烟、焦臭和烧得灼热的空气里扭曲着，透出另一种无声的狰狞。

　　“你守城的一个月，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？”佐助低声问。

　　“嗯。有些事，总要有人来做。”

　　他们并肩站在空地边缘，看着火星爆开绽放，火焰卷着浓烟越升越高，直到夜幕落下，月色如水，笼罩了大地上焦黑的、污秽的一切。

　　——TBC——

　　默默脑补鸣人在废墟里浇花的画面3D游戏化……光影效果啊色彩对比啊，超震撼（然而并没有

　　鸣人一个人守城很苦，于是佐助来治愈他了，而他也会填补佐助心中空缺的部分❤

　　老滚5主线做到领主会议，黎明守卫DLC做到送大小姐回家，请嫑剧透……